命中注定【繁星|现背】05
*上章请戳：04
为了防止张艺兴再次被卷入类似的事件，放心不下的吴亦凡以威逼利诱加美食贿赂的方法，总算是哄得张艺兴把课表给了他。两人把各自的课程表摆在一起仔细比对了一番，终于研究出了一整套“亦凡大哥怎样才能稳罩艺兴小弟”的行动方案。
从此吴亦凡就多了个形影不离的小尾巴，一下课就乖乖地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他，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试图展现大哥风范的吴亦凡总有意无意地对他耍帅，开始张艺兴还会时不时流露出带点害羞的迷弟眼神，看多了也不再星星眼了，搞得吴亦凡很是遗憾。因为礼仪门留下的后遗症，虽然有吴亦凡在前面挡着，张艺兴和人打招呼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会稍稍侧过身躲在自己身后，但是鞠躬的动作却比谁都标准。吴亦凡还试着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带着他坐到人多的地方，好让张艺兴多认识人，他一开始还生怯怯的，后来也渐渐轻松下来，能用韩语展现一点相声天赋了。
张艺兴则是多了个打点行程的老妈子，提醒他这个要带那个别忘、叮嘱他哪个地方上课、帮他预约练习室、陪他练舞蹈到深夜。那会儿的张艺兴还属于正常人的拼命程度，不会奋战到凌晨两三点还在熬夜，也没有对自己的身体施加什么过分的招数，所以吴亦凡还照看得住。其实张艺兴自己很过意不去，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易接近的人居然这么体贴，简直周到得让自己觉得都成了拖累了，可吴亦凡倒是乐在其中，还特意讲不好听的话宽他的心：“你不让我照顾才是麻烦我！我就你这么一个中国小弟，我们的名号早就被绑在一起了，你要是犯了错呀，大家可都戳的是我的脊梁骨。”
两人唯一不同步调的地方就是早上，张艺兴习惯在早上没课又没人的时候去练习，可让吴亦凡早起简直是要了老命，刚把方案定出来那会儿，老吴还咬着牙试图执行，陪张艺兴一大清早就跑到公司练舞，可练着练着就不知怎么在练习室震耳欲聋的动感鼓点中睡过去了，张艺兴叫醒他也不是，任他睡也不是，只好干脆放抒情歌练waving，安静。
真正没法忍的是吴亦凡还有个起床气的毛病，虽然他不会对张艺兴真的发火，可只要没睡好，一整个上午都没个好脸色，板着一张脸，表情僵硬，叫他也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还非要和自己黏在一起，简直不像是一起来练习的，像是债主找上门来讨债，生怕他带着钱跑了，冷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看得张艺兴心里发毛。本来对他舍命陪君子的行为还有点感激来着，过不了几天，张艺兴就忍无可忍直截了当地劝他早上不要跟来了，自己好好睡觉就行，这样对两人都好。吴亦凡又是感激又是惭愧，为这么一条没有做好，平常就更尽心尽力了些。
吴亦凡发现，虽然在他面前口无遮拦的，有时还会拌嘴打闹，张艺兴在人前却变得越来越乖了，很少主动跟人搭话，也不敢做一点出格的事情。他还是想让他回复到刚来韩国时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比较可爱。但是后来他又觉得，张艺兴越是在别人面前表现出那种礼貌的疏离，他越是高兴起来：闹腾的一面只给我一个人见到，这是多大的信任呀。
有一次想到这个，他就问张艺兴：“你觉得我在你面前和在别人面前差距大吗？”
“还行吧，”张艺兴愣愣地回答，“哪方面的差距？”
“反正我觉得你在我这里挺皮的，在别人面前就不会。”
“这么说来我觉得你也挺大的，你在别人面前话很少，看起来好像心事重重的，感觉像装成熟的小大人，明明你也不过才满十八岁嘛。”张艺兴坦然地说。
吴亦凡被他逗得去捏他的肩膀：“哥还用装成熟？哥不成熟能罩你罩得这么稳吗？”
张艺兴笑着偏过头去躲他蹭到自己脖子的围巾。
因为吴亦凡出挑的个头和冷静的外表，人们常常忽略他也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可是在张艺兴这儿，这个时刻保护着自己的哥哥，更是需要陪伴的朋友。吴亦凡太寂寞了，张艺兴常常这么想。如果能让他多笑笑，是多好的事儿啊。
快过年了，公司放年假，吴亦凡准备回加拿大陪妈妈，张艺兴也要回中国去换签证了。虽然是飞往不同的目的地，两人还是特意买了同一天时间相近的机票，好彼此有个照应。吴亦凡拖了一个大箱子，张艺兴带了一个小箱子，为此吴亦凡还被一向直男的张艺兴取笑了半天：“就回去一个月，你到底装了什么能装出一个世界来呀！”
去机场的那天恰巧下着大雪，张艺兴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不像吴亦凡在加拿大早见过好多次真正的雪，被冻得不行还是兴奋得像个孩子，一路上把人行道的栏杆上整整齐齐落成一线的雪都恶作剧地拂了下来，吴亦凡叫他别闹当心冻坏了手，他也根本不听，还试图把雪渣塞进吴亦凡的衣领，结果身高不够根本招架不住老吴的反击，只好作罢。他又去跟路边车顶上堆得跟厚棉被似的积雪玩，一拳一拳狠狠地打下去，雪都软绵绵地塌陷，留下一个个坑坑洼洼的深穴，吴亦凡只能在一边无可奈何地看着这幼稚的行为，嘴上不屑地嘲讽他，内心却有个少女般的声音在尖叫“好可爱呀”。
把一路上都依依不舍地扒着车窗赏雪的张艺兴揪下车来，两人总算是到了机场。吴亦凡领着他检完了票又过了安检，两人就要往不同的登机口走了。
“没什么落下的东西吧？”吴亦凡还是老大不放心。
“没有，”张艺兴看他又戳自己痛处，不耐烦地回答，“再说没带也没什么，很快就回来了。”
“挺好的，”吴亦凡摸摸鼻子，“好好休息，玩够了就回来啊。”
张艺兴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嘿嘿，这阵子你也好好休息休息。”
“我的签证比你的好办，肯定回来得比你早，你要是不快点回来，我多没意思。”
“你那么多朋友，怎么会没意思。”张艺兴抿嘴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太冷的缘故，耳朵尖有点发红。
吴亦凡委屈地摇摇头，认真地说：“我其实没什么朋友。”
“每天跟你打招呼的人那么多，怎么会没有朋友？”
吴亦凡一脸严肃地瞪着他：“我觉得打招呼还不能称之为朋友。”
“你对朋友的要求可真高，”张艺兴试图用开玩笑的语气搪塞掉他苦大仇深的表情，“我不跟你一样贪心，我觉得四海之内皆朋友。”
结果吴亦凡的表情更加凝重了：“所以我也只是四海里面的其中一个啊？”
张艺兴拗不过他，还是难得认真地说了句：“你比那种朋友还是要更朋友一点的啰。”
吴亦凡用“这还差不多”的眼神瞟了他一眼，心领神会地笑了。张艺兴摇摇头，心想“真是拿你没辙”，脑海里忽然就浮现了一只自认为立了大功哈着舌头讨要顺毛奖励的大狗的形象，不由得甜笑起来，两只酒窝像被落花惊扰的湖，又荡漾开了。
吴亦凡不会知道，这将是他六个月都见不到的笑容。
但是此刻的他们，还是轻松地说再见了，像打够了雪仗之后，眼睁睁看着雪慢慢融化掉，就这么潇洒地告别了。天真地以为这样的景色整个冬天都能见到，因此并不难过，结果没想到今年冬天就下了这么一场雪。
但是此刻的他们，为此刻雪中的美丽而感到幸福就足够了罢。
第五章 命中注定的“异地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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